“会长，请告诉我，‘吸血鬼’杀人案背后，到底是什么。”
若虚犹豫了一番，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“关于这个问题，牵扯到的事很多，请你认真听。”嵇落坐直了身子，神色沉着。
亦安也在沙发扶手上坐下，浅笑着附声：“有任何不懂的，都可以随时儿打断我们的话呐。”
“我把问题拆解成几个小的部分，首先讲原因。你一定是知道的，前段时间有个很流行的曲子，叫From the future sent back a suicide note，下面我们简称它SN，一切都由这首曲子开始。”
嵇落拿眼神瞥了瞥亦安，亦安心领神会地搬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。
若虚看了看界面，分隔成两部分，一边是细细致致整理了大堆数据的表格，另一边则是有图有字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代码。
“就这首曲子，原曲的制作人在每一段儿都加入了，违反常理安排的转音和滑音。我把它一一解析后发现，整套这种附加音儿组合起来，是一个强制性的植入代码。”
亦安指了指乱糟糟的，粘贴资料的那一边。
“而这个代码会对神经末端造成刺激，麻痹并进一步控制整个中枢神经系统，可以说就是中毒。”嵇落接上了话。
“对，我们称这串儿代码为‘死亡病毒’，而这首曲子儿为‘死亡录音’，通俗易懂呐。”
“但是，为什么散播这首曲子的制作人自己也处于中毒状态，这就是很大的疑问了，如果只是想危害社会的话，根本不必把自己也搭进去。”
“‘初号’他的状态儿和其他感染者都不同，他还保留着意志儿，能够清醒地操控自己的身体。啊啊抱歉，忘记解释——‘初号’是对中毒后制作人的专属代称儿。”
看若虚听的一愣一愣的，亦安抬手拍拍他的肩。
“唔没事，所以说之后被称为‘吸血鬼’的都是感染了病毒的人？你们为什么会知道‘初号’就是制作人，并且他和其他的感染者不同？”
就这两人的对话，若虚挑出来几个还心存疑惑的问题。
“没错，被‘死亡病毒’操控的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出现了突变，根据我们学生会统计的，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。那个‘初号’的代码居然能精确引发生物异变，还真是达到了很高的境界。虽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，但抛开动机，我很佩服他。”
嵇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，眼睛里载满了星星点点的亮光，看起来，果然是很佩服那个人吧。
“落儿会长，话题朝奇怪的方向发展啦！”亦安抬手敲了敲人的头，鼠标滑动向下，直到页面出现一个视屏播放的窗口，然后把电脑推到若虚面前，“这是我们收集到的关于‘初号’的所有信息，已经面向全世界发布了。你看完可能会清楚一点儿。”
若虚把光标放在播放键上，按下去。
画面开始缓缓滚动了。
认真搜查过每个教室，万俟把尚且好好幸存下来的同学们，一一送到经过安全隔离的图书室。有不少人已经被眼前这情况吓到，受惊过度到完全晕过去。
所以说，还是费了些力气的，当然衣服上沾染的血迹就更多了，虽然他本人不是很介意。
转送完最后一名同学，万俟稍微在一楼停了下，草草清洗了身上的伤口。出来路过转角的时候，他感觉到有人影在晃动，迅速地停下脚步。
小心翼翼取下腰间的折叠小刀，格挡式握住横在胸前。这是，一触即发的战斗模式。
“小心，我听到了。”
一直是跟着后面跑的莫锐突然打破沉默。即使声音细小，还是格外明显。
明显，走在前面的那人听见了这句话。
脚步停下来了。
那人把手探向背后，从腰带上摸出一把漆黑的短刀。
“你别动。”
他压低身体加快脚步往那个转角走。黑衣服在迅速动作下带了点风扬起来，袖间的红绳又在人眼前晃了下。
“退后，可能有情况。”
他也是一副蓄势待发的姿势，硬生生拿不是太强壮的身体把人甩在后面。
越来越近。
越来越近。
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两道刃光几乎是同时飞出的。
但确认过眼神之后两个人都措手不及地想收回来了。
“方先生？！”
“万俟？！”
可是惯性操控下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。两道白光不留情地笔直刺向对方。
“小心！!”
莫锐终于赶上一回自己能控制的场面，眼疾手快拉住了那只有红绳闪烁的手，一下拽过来。
两片黑色摇晃着碰撞到一起，刀刃擦着衣袖滑过。
三个人都舒了口气。
那人从莫锐怀里站直身子，抖了抖衣袖把刀收回鞘间。
“不好意思方先生。”
“没事，也是我判断失误了。”
万俟也把刀收回去了，三个人的身影静静立在转角。
“方先生。果然，方筠老师，是你吧。”
莫锐听完两人寥寥的对话。
“果然，直觉，是对的。”
浅笑着，再次拉起人那只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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